第(2/3)页 是当年北境告急,十万敌军压境时?还是先帝驾崩,朝野动荡,他以摄政王身份稳住大局的日夜?似乎都不是。 那个永远胸有成竹,连蹙眉都带着三分算计的男人,此刻竟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,只剩下满身挥之不去的心事。 她将食盒轻放在描金八仙桌上,木质碰撞发出的轻响终于惊动了窗前的人。 可他依旧没回头,叶蝉衣便走上前,从背后轻轻环住他的腰。 她的脸颊贴在他微凉的背脊上,闻到他发间熟悉的龙涎香,指尖触到他腰间玉带的冰凉,忽然感觉到他的身子几不可见地颤了一下,像初春河面刚解冻时,冰层下悄然涌动的暗流。 换作往日,这人早就笑着侧身躲开,反手将她圈进怀里,下巴抵着她的发顶撒娇,说些“阿蝉今日怎么来得这样晚”的痴话。 可今日,他却像被钉在了原地,连呼吸都放轻了,任由她抱着,像个被抢了糖的孩童,明明委屈得快要掉泪,却偏要梗着脖子,守着那点可怜的执拗。 叶蝉衣忍不住弯了弯唇角,指尖轻轻捏了捏他的腰侧——那是他最怕痒的地方。 果然,萧云寒的身子又僵了僵,她趁机扳过他的身子,强迫他面对着自己。 视线相触的刹那,叶蝉衣的心猛地一缩。 眼前的男人分明还是那张惊为天人的脸,剑眉入鬓,鼻梁高挺,可平日里总是含笑的桃花眼,此刻却红了一圈,眼尾泛着浅浅的绯色,连带着那双眼眸都蒙上了一层水汽,像被雨打湿的琉璃,碎得让人心尖发颤。 “你哭了?”她明知故问,指尖轻轻拂过他泛红的眼角。 萧云寒猛地别开脸,却被她用指腹捏住下巴转了回来。他瞪着她,声音带着点没睡醒似的沙哑。 “哪有?窗边风大,方才不知怎的,有沙砾吹进了眼睛,磨得慌。” 叶蝉衣看着他眼底那点强装镇定的慌乱,忽然觉得好笑。 他以为这样就能瞒过去?她分明在他眼里看到了一闪而过的窘迫,像个怕被抓住把柄的小孩,梗着脖子不肯认输。 “可是阿寒,”她故意拖长了语调,指尖滑到他的唇角,“你每次说谎,就会拼命找话来圆。” “我……我才没有。” 第(2/3)页